第2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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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雅集上的一场情事,迫不得已把他们两人绑到了一起。 李挽朝踩着月色进了里间,脱去了外头的衣裳,摸黑躺到了贵妃榻上,一旁的贴身丫鬟知霞想去点灯,却被她制止,“不用点了,我就躺会。” 继母当家,李挽朝的日子过得不舒坦,饶是她的父亲对她好,可难免也有顾忌不到她的时候,尤其是雅集上的那件事之后,李观不愿再理她,陈氏也更好做起了手脚。 归宁院的炭火、烛油总是少那么一些。 平时院子里头没人的时候,就不点火。 省油。 知霞问她,“姑爷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,小姐不先用晚膳吗?” 李挽朝扯过了毯子,裹住了发寒的身躯,手上还抱着那个笔盒。 “不了,没甚胃口。” 知霞晓得她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后心里不舒坦,也没再开口去劝,叹了口气,就往外头去,留她一人在这静静。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温沉终于从外面回来了。 他回来的时候,李挽朝还躺在榻上。 屋里没有燃灯,温沉问了外头的知霞,“她不在里面吗?” “回来了,在里头的榻上躺着歇呢。” 知霞一边回了温沉的话,一边起身去点起了明间的灯。 烛火蹭一下照亮了屋子。 温沉的脸一下子也清晰明亮了起来。 男子身形颀长,只着一身简单的湛蓝长袍,外头披着一件单薄的大氅,冬风泠泠,从屋外涌进来,他的嘴唇不可遏制冻得发白,饶是如此,却也仍旧姿容如玉,威仪秀异,一身的风骨。 他生得实在是太过好看......好看到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地步。 恍惚间都以为是从天上下来的仙人。 就是普通的衣服在他身上都像是锦绣丽服。 他相貌好,人也不错。 只是,这身世实在是配不上这个人。 哎,若是家境再好一些就好了。 知霞在心里头叹气,没再想下去,又叮嘱了温沉道:“方才小姐去了老夫人那里一趟,心情不大好,你一会劝着些她。” 听到知霞的话,温沉也明白了。 相处的这三个月,他已经大致摸清了李挽朝的脾性。 每次李挽朝去和继母、老夫人打交道,心情都会不大好。 偏偏她也是个爱生气的,每次回来都能气得饭吃不下,觉睡不好。 温沉倒也不会自矜身份,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。 无非寄人篱下四字。 他也不好看着她把自己活活气死了,抬步往里屋走去。 他拿了火折子,点亮了屋里面的烛台。 屋子里面亮了起来,他的视线落到了贵妃榻上躺着的人身上。 李挽朝背对着外头,面朝着墙。 毯子盖在她的身上,滑过腰身,勾出了一抹弧度,通过她身体的呼吸起伏,温沉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睡着。 李挽朝躺在榻上,一股气憋在胸口,怎么可能睡得着,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,转过了身去。 她抬眸看向温沉,眼中好像还有氤氲着水汽。 “沉郎,你回来了。” 第2章 他不喜欢这里,不喜欢这里的一…… 温沉看到她那泛着水光的眼睛,愣了愣。 他其实也不大明白,李挽朝究竟是在图些什么。 她肚量不大,却又非要和那些人争个你死我活,不管是争赢了,还是争输了,都要翻来覆去的气,也不知道是在和谁怄气。 这回也不知是怎地,泪都出来了。 她的泪眼在烛火中似潋滟晴水,直直地看着他。 那声“沉郎”在她的口中,凄凄切切,就像是打着弯一样,往他的耳廓撞。 一开始两人不大相熟,她生了气也不会同他说。 直到有一日,他开口问了一回,她就像倒豆子一样同他诉苦...... 自此,她要是受了委屈,就总要同他诉苦。 翻箱倒柜的话,温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 一开始还会烦。 后来却习惯了。 温沉避无可避,叹了口气,朝着她走去。 他坐到了榻边,妻子那双含泪的眼离得更近了些。 他问道:“又怎么了?” 又怎么了。 如果李挽朝细究下去,就能品出温沉话中夹杂着的些许不耐。 然而,他的话太过清朗平淡,李挽朝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对的地方。 李挽朝把手中的笔盒给了温沉。 温沉没想到她还在怀里头揣了这么个东西,伸手接了过来。 笔盒从她怀中拿出,还带着灼热的烫意。 笔盒的温度通过指尖传递,温沉摸着,似乎能感受她身上的热气。 他们同塌而眠,他的鼻尖,都是她的味道。 以至于,现下摸到她从怀中拿出的物件,不可遏制地想起那些味道。 他有些不明白李挽朝给他这个是做些什么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盒,出声问,“这是?” 其实温沉这个人,哪里都不像是穷地方出来的人,气度还有模样,都不像,反倒是像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。 李挽朝问过他的身世,温沉只说是“祖上富过”,后来落寞了。 祖上富过…… 李挽朝想,若真是祖上富过,他这样的体态,祖上一定是什么公子王孙。 他的手指也好看得不像话,五指修长,指骨分明,指尖宛如通透的白玉,一点都不像是穷苦人家的手。 李挽朝很喜欢。 她的视线落在他好看的手上,一边又回答了他的话,“这笔是爹给我的。” 李观给她的? 温沉想起了李观这人。 老古董一个。 刻板守规。 自从他们媾和一事出了后,李观压着他们办好了婚事,就再也没有理会过李挽朝了。 便是前段时日过年的时候,也对她避而不见。 他怎么突然给了她送了东西? 李挽朝见温沉不说话,便解释道:“爹每回过年都会给我送东西,今年,我以为他生我的气就不会送了,可是后来我听满叔说,他把东西放在了老夫人那里,让她帮忙转送......结果就被她扣下了。” 满叔是李观身边的老人,名李满。 她说到这里,撑着手起了身,视线也从他的手落到了他的脸上。 她看着他道:“这个笔很好,满叔说爹寻了很久,约莫是给我习字的,可是我现下也不在学堂里头了,也不爱写字了,你拿去用。到时候二月多,你还有县试,刚好用得着。” 温沉打开了笔盒,看向了盒子里放着的狼毫笔。 他沉默,没说话。 李挽朝知晓他话不多,也早就习惯他这时不时的沉默。 她看着他的脸,却不禁回想起了雅集上,他们那被人撞破的那场奸情…… 那回她中了药,记不得事情的经过,只记得,醒来后他们两人躺在一张床上,衣衫不整。 她认出了他也是学堂里面的学子。 后来,李挽淑带着人闯入了那间房,所有的人目光如针一样扎在他们的身上。 嫌弃、厌恶、鄙夷...... 她再也抬不起头来了。 再后来就是李观赶了过来。 他看着她,失望透顶。 李挽朝最害怕看到父亲这样的表情了,父亲屏退了所有人,房间里面只有她和温沉。 她仓皇无措想要解释,可是父亲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,一个巴掌落在她的脸上,打得她开始耳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