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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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种迹象表明,谢流渊已经被他感化,不再是原剧情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尊了。 商清时揉揉太阳穴,不愿意再给长老好脸色,大步往审讯堂外面走,衣袍被风掠起,摇晃出飘逸的弧度。 眼看着一只脚踏出门槛,长老忽然阴恻恻地开口:“谁说我没有证人了!” 商清时蓦地停下来。 谢流渊也皱了皱眉,眸底闪过一抹吃惊。 审讯堂再度安静下来,商清时回头问道:“你有证人?谁?” 长老咧起嘴角,抬手指向谢流渊。 后者错愕道:“什么?” “事情是你做的,你的脑海中必然有记忆。所以,你就是我要找的证人。”长老深吸一口气,仿佛豁出去了一般,道:“请奉阳长老去宝库拿华光净珠,将谢流渊的记忆公之于众!” 华光净珠…… 这东西,谢流渊曾在古书上看到过。 只要将人血滴在珠子上,再将珠子放入水盆内,由另外一个人施展溯洄之术,水面就会浮现出滴血之人的记忆。 不过施展法术需要消耗许多修为,搞不好珠毁人亡,所以这种法术很早就失传了,华光净珠也下落不明。 到头来,这珠子竟然在凌霄派中? 谢流渊怔了怔,正想着该怎么拒绝,奉阳开口了:“溯洄之术太过凶险,还是换别的法子吧。” “要不是实在没辙,我也不愿意出此下策。”长老咬咬牙:“我叶家的两个孩子,一死一伤,我这个做叔叔的,定要为他们寻出真相来!” 说罢,他看向谢流渊,眸光中带着笃定:“小子,老夫今日跟你打个赌。若你没有害他们,我便自请辞去长老之位,滚出凌霄派。若你害了他们,那我便要你的命!” 四下安静下来。 谢流渊深吸一口气:“我怎么觉得,长老你想故意乱施法,借助华光净珠与我同归于尽?” “我要是想对你动手,你根本活不到现在!”长老目光灼灼,一字一句问:“你只需要回答,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?” 其他长老盯着谢流渊,看热闹不嫌事大。 奉阳道:“他想赌,谢流渊你就陪他赌吧。若到时候施法途中出了什么意外,我会救你。” 他都这么说了,商清时也稍稍安下心来,道:“既然如此,就按长老说的做吧。大家被这件事困扰了太久,是时候结束了。” 眼看奉阳转身去宝库拿华光净珠,谢流渊面上一片淡然,手却藏在宽大的衣袖下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 不行。 若真的施法成功,他害人的事情就要暴露了。 他环顾四周,找不到其他的突破口,唯一的办法,就是让长老的施法失败。 他抬眸,与对方凌厉的视线相撞。 “如何,你承不承认谋害叶宣和叶昭?”长老道:“要是你肯提前承认,我便留你一命。只废去你一身修为,逐出凌霄派,让你在叶宣墓前跪满八十一天。” 谢流渊静静看着他,鸦羽似的长睫低垂下来,遮盖住眸底流转的杀意。 不多时,奉阳将华光净珠拿过来了,还贴心地准备了比桌子还大的水盆,方便众人能够看清溯洄的记忆。 奉阳把华光净珠放到谢流渊的面前。 长老道:“你真的不打算承认吗?不到黄河心不死?” 谢流渊不搭理他,试着抬了抬骨折的左手。 原本只需要一滴血,他接过奉阳递来的刀,直接在掌心划拉出一道大口子。 鲜血喷涌而出,将整个珠子沐浴得殷红一片。 第41章 沾满血的华光净珠被奉阳放入水盆之中,水也被染成了鲜血的颜色。 堂内众人围上来,目光紧紧地盯着水面,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场面。 只有商清时还记得谢流渊手上的伤,他走过来,将不停渗血的伤口包扎好,安抚地摸摸谢流渊的脑袋,低声道:“今日后,再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。” 谢流渊没吭声。 转头盯着长老,见他周身泛起淡淡光芒,双手结出法印,华光净珠似是有感应一般,从通红的水中缓缓升起,水面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。 要开始了吗? 不行,无论如何,他绝不能让这些人窥探到他的记忆。 谢流渊深吸一口气,将手背过身去,掌心凝聚起火焰。 【这么多人看着,你想对他动手,势必会被发现。】 脑海中突兀地响起声音,谢流渊心下一惊,手中的火焰骤然消失不见。 【放心吧,他们什么也看不到的。】 这道声音说完,便再次消失不见。 谢流渊仍有些担忧,却没再继续看那位长老,而是将目光转移到水面。 随着哗啦一声,升到半空的华光净珠散发出强烈的光芒,与此同时,水面倒映出画面。 只见试炼台上,谢流渊释放完爆炸法阵之后,周围扬起漫天尘雾,随后晕倒过去。 谢流渊愣了愣。 这不是他的记忆。 事实上,他放完法阵后并没有晕倒,而是借着这时机,一剑捅穿了叶宣的心脏。 寄生在他脑子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?竟然连华光净珠这等上品宝物都能骗过。 周围响起议论声。 “看来叶宣的死,真的与谢流渊没什么关系。” “我一直都觉得是意外,奈何二长老他就是不信。” 施法的长老脸色苍白,苍老的胡须抖了抖,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画面。 唇瓣动了动,他惊呼道:“不可能!为何会如此!叶宣的死分明就与你有关!” 他仍不死心,源源不断将灵力灌注到华光净珠之内。 水面剧烈抖动,随后倒映出另外的画面。 只见谢流渊从医堂出来,与商清时分别后,便径直回了长生殿的偏殿。 在屋内修炼了一会儿,见云珩和明珠过来,便请求他们教导自己御剑飞行之术。 长老目光呆滞,甚至忘了继续施法。 没了灵力加持,华光净珠骤然摔进水盆里,周身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。 “看来叶昭是在胡说八道,谢流渊根本没有去思过堂。”其他长老道。 商清时挑了挑眉:“如何?看也看过了,你总该满意了?” “不可能……”长老失力地跌坐在地,神色衰败,佝偻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:“我是叶昭的亲叔叔,就算他骗别人,也不可能骗我的!” 他挣扎着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往外跑:“我要去问清楚,看看究竟是叶昭撒了谎,还是华光净珠出了问题!” 奉阳拦住他的去路,冷冰冰地开口:“长老难道忘记了你们二人之间的赌约么?若谢流渊害了人,便要血债血偿。若谢流渊没有害人,你便辞去长老之位……”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,最后一句话说得尤为幽深,听得人脊背止不住发凉:“滚出凌霄派。” “……” 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 长老抬眸,望向堂内的其他长老。 大家做了几百年的同僚,平时称兄道弟,要多亲热就有多亲热,不是亲人胜似亲人。 然而现在出了事,众人的目光有幸灾乐祸,有事不关己,没有一个人肯为他说话。 大抵是感受到他的目光,其中一位长老讪讪道:“我们之前就劝过你,不要发动溯洄之术。你不仅不听,还硬要跟人打赌,如今赌输了吧。” 另一位长老摇摇头:“你如此理亏,咱们要是为你说话,倒显得像是在包庇你。” “好,好,好。”长老一连说了三个好字,颤抖着双手解下腰间的长老金印,重重扔在地上,愤恨地看向商清时,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:“老夫倒要看看,凌霄派在掌门您的带领之下,会变成什么模样!” 所有门派的长老和护法之类的重要职位,基本不招外人,都是由自家门派培养的优秀弟子成年之后担任。 他离开了凌霄派,便不可能再去其他门派,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。 一是成为散修,找个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,独自修炼。 二是去做官,朝廷最喜欢招收修行者,到时候打起仗来,一人便能抵万军。 无论选择哪种,他的日子都不会太难过。 长老冷哼一声,随即看向谢流渊,狞笑道:“小子,下次见面之时,我定会让你死无全尸!” 说罢,他潇洒转身,大步离开了审讯堂。 其他长老见没戏看了,也纷纷离去。 商清时疲惫地捏捏眉心。 便宜爹任命的老古董们,除了奉阳之外,个个心怀鬼胎,心眼儿比厨房缸子里的米还多,麻烦得很。 想将他们踢出局,培养自己的势力,起码还要等五六年,待到云珩他们结业才行。 商清时格外心累,这时谢流渊站到他身旁,轻声道:“师尊困了么?弟子送您回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