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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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令溪亦伸手抚了抚江行舟为她簪在鬓上的桃花,抬起头来,笑吟吟地看着他,道:“江郎这是将一整个春天都簪在我发上了。” 江行舟一边握着她的手,而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来,很轻得一下,又道:“乐游原上夸岑娘,桃花得气美人中。” 声音清越泠泠。 岑令溪一时羞怯,便垂下了头。 而后江行舟牵起了她的手,声音温温的,“时候不早了,我早上在鸣玉楼预定你了你最喜欢的吃食,等回去路过的时候我们正好取了。” 岑令溪点头应了。 乐游原上摆了许多小摊,大都是外地来长安经商的商人,时而能看到些长安城中看不到的奇珍异玩,岑令溪便拉着江行舟逛着。 大老远她便瞧见一个摊子上摆着个晶莹白润的小玉雕,江行舟喜欢佩玉,她知晓的,于是便从江行舟手中抽出自己的手,往那边的摊子而去。 她和摊主谈好价格,将那枚小玉雕捧在手中打算送给江行舟时,一抬头,却没了江行舟的踪影。 江行舟从不会和她躲着不见她,而且只是一小会儿没有见他,怎么会不见了呢? 岑令溪在原地等了他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到江行舟回来,只好拎着裙角四处寻找江行舟,但直到日头西沉的时候,她既没有找到江行舟,也没有找到和他们一起出来的下人,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。 她心中如打擂鼓一般不安,一边奔走,一边喊着江行舟的名字。 “江行舟”、“行舟”、“江郎”都喊过了,但却没有找到江行舟的身影。 她渐渐脱了力,手中捏着的,要送给江行舟的小玉雕也坠落在地上。 她急忙蹲下身子去捡,触碰到的却不是玉雕冰凉的质感,而是有些硌手的温热。 她吓了一跳,想将手撤回去,却反被抓住了。 一阵激灵后,她面前现出了一道白光。 入眼不是方才夕日欲颓的乐游原,而是精致的床帐。 岑令溪意识到了方才的场景不过是自己的大梦一场,而她方才在梦中一直在唤“江郎”,想到此处,她浑身一僵。 于是偏过头去看。 自己抓着的的确不是那只精致的玉雕,而是一只大手,其主人很明显,是闻澈。 她脊背上都生出一层冷汗来,她开始祈祷自己方才只是在梦里喊了江行舟的名字,而没有喊出声。 岑令溪深吸了口气,试探着问闻澈:“妾睡了多久?” 闻澈没有回答她这句,只是坐在床边,手撑着下颔,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:“江郎?” 岑令溪脸色一白,所以闻澈还是听见了。 她忙用另一只手撑着床榻想要起身找补,闻澈却先她一步摁住了她要起身的动作,“不用和我认错,我说过,我不舍得罚你的。” 岑令溪仍然心有余悸,张了张唇。 闻澈继续道:“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,哪里也不要去,你的梦中,也就只能是我了,你说是不是?” 岑令溪瑟瑟发抖,但只好说出一句:“是。” 闻澈勾了勾唇,道:“你与他成婚也不过五年多不到六年,但我们之间还有十年、二十年,甚至五十年,总有一天,你的眼里心里,全都是我。” 闻澈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绢帕,轻轻地为她擦拭去了额头上因为惊恐而冒出的细密汗珠。 在他收手的那瞬,岑令溪注意到了绢帕角落里的那朵兰花,心下一凛。 自己从前送他的那枚绢帕不是早在宫中的时候,他亲口说得“不要了”,然后被她付之一炬了么?如今手上的这枚,又是从何而来? 她只送过闻澈一枚,难道这是旁人所送? 闻澈看出了她心中的疑问,主动道:“你不记得了么?这是你当年送我的那枚绢帕。” “可……” 闻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,“你说的应当是当日在宫里给你用来包扎伤口的那枚,我当时说不要了,那是因为,被你扔掉的那枚,是我绣的。” 岑令溪更是惊愕。 闻澈,刺绣,绢帕,她实在难以将这三个词联系在一起。 闻澈慢慢地凑近了她,道:“令溪,你不知道,我在齐地见不到你的那六年,实在是太想念你了,你留给我的,只有那纸残缺不全的婚书和这枚帕子了,我哪里舍得用?于是我便找了针线照着你绣的这枚,仿制了一枚,一直带在身上,就像你从未离去一样。” 岑令溪呼吸微颤,连带着睫毛也在不停地扑闪。 闻澈的气息,近在咫尺。 她却被困在他的双臂之间,不得逃脱。 “我当时说不要了,是因为你回来了,你从此便在我身边了,哪里也不会去了,我在宫中为天子讲学的时候,只要拿出你绣的这枚,便能想到你一定在家中等我,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去,都可以看到你。” 闻澈说完这句的时候,鼻尖已经抵着她的鼻尖了。 岑令溪纤长的睫毛也蹭到了他的脸上,许是感受到了,闻澈又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。 “所以不要想着离开我,因为这一次你若是离开,我可能就不是再绣一枚绢帕了,不要这么视我如阎罗,我只是太爱你了,令溪。” 闻澈说到最后,落下了一声沉沉的叹息。 但她能感觉到,山雨欲来风满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