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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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宁回了句“是”。 姜维真见状,连忙表示自己可以去拿,于是朝江与菡比了个出门的动作,便从病房里快步走了出去。 病房内,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沈和笙刚想开口问两句别的,却只见褚宁已然抬手掐起了一个剑诀,随后掌心朝上,口中默念了几声诀后,屋内便陡然起了一阵轻盈灵动的细风。 已知,病房里的窗户早在假道士跳窗后就牢牢关了起来,而眼下平地起风,就显得十分奇异。 轻风动荡,吹的病床前的帘子沙沙作响。 褚宁透过微微透着的点光的床帘,看向躺在床帘后面的人。 “唔,好臭。” 江与菡站在褚宁身边,轻风过后,她的鼻翼间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臭气。 而江照勋跟沈和笙则是眼睁睁地发现,之前掉在地上诡异消失掉的圣水,居然又重新出现在了病房地面上! 只是与先前有所不同的是,那圣水就仿佛生了触角一般,显现之后,居然已经流淌到了整个病床周围。 这一幕吓得江照勋夫妻差些肝胆欲裂。 就在同时,褚宁已经捂着鼻子,从轮椅挂包里挥手扔了几张祛秽符出去。 祛秽符接触到圣水,登时冒出徐徐白烟,而圣水也好似遇到了天敌一般,拼了命地就想往病床底下钻。 褚宁见状,又怎么会让圣水真的躲到床底。 于是他操纵轮椅来到病床附近,一边盯着圣水,又一边去拿符咒往床下扔。 终于,被符咒烧得差不多的圣水最终偃旗息鼓,原地化作了一枚黑色圆珠,滴溜溜滚到褚宁脚边,老实地一动不敢动。 褚宁摸出一张纸巾,隔着纸巾弯腰将圆珠捡起。 然而,还不等褚宁仔细看过黑色圆珠的性状,目光便率先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。 是他? 褚宁眨了眨眼,平静的眼底骤然掀起一丝莫名涟漪。 190第190章 房间里,看到圣水被符咒烧到只剩一颗黑色圆珠的怪异一幕,把在场的江家三口人吓得不轻。 他们原以为那个假道士从二十七层一跃而下,却诡异消失的情况就已经算是超出了普通人能理解的范围。可直到他们发现,假道士留下的圣水居然早就隐藏在了肉眼看不见的地方,甚至还像拥有意识一般,正伺机朝着病床上的江与檀挪动的时候,他们为数不多的理智与思考,却隐隐开始崩盘了。 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沈和笙一只手被江照勋紧紧攥着,整个人却浑身颤抖地跌坐在了沙发上,“与檀这是得罪了什么人,居然用这般、这般可怕的手段害他!” 沈和笙原本是完全不信什么邪门异术的,更何况江家在商场从来只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与同行竞争,在她的认知里,所有的灵神怪异不过都是文学创作,根本不可能进入到真实的现实生活中。 江照勋稍稍拍拍她的肩背,眉心紧皱:“看来那假道士跳楼只是假象,他是刻意在引导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,好让所有人都暂时不去注意那瓶被摔碎却莫名消失的圣水。” 江与菡也摸着胳膊,浑身寒毛直竖,声音瑟瑟:“褚学长,这圣水是什么东西,它怎么还结成了珠子?” 江家三人纷纷开口,终于把褚宁落在病床上的视线拉了回来。 “你哥他叫”并未回答几人的疑惑,褚宁看向江与菡,用指腹隔着纸巾摩挲了两下黑珠,语带迟疑。 “江与檀。”江与菡急急说道,“是动如参与商的与,檀施寄禅枝的檀。” 褚宁闻言,慢声重复道:“江与檀。”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,神色有些复杂地与江家三人缓声道:“他的情况有些复杂,我现在可以让他醒来,但却不能保证他日后会不会再次突然陷入昏迷。” 江照勋的眉心已然皱出了深刻的“川”字纹,沉声问道:“可否烦请您详细解释一下,我这位长子究竟是遭遇了何事?是有人给他下了诅咒,还是其它诸如蛊虫之类,会控制人睡眠的邪术?” “没有。”褚宁摇摇头,同三人安抚道,“今日虽有有邪祟作怪,但坏事未成,他身上如今也并无异样。且,他之所以会陷入沉睡,却是跟他身上自带的先天体质有些关系。” “先天体质?”江照勋神色一怔。 褚宁笑着看向江照勋:“我看你们家也不像是有所信奉的人家,却为何给长子取了个颇带禅意的名字?” 海尘留法雨,檀施寄禅枝。 意为法度无边,普降法雨,信徒便用檀香寄托虔诚。 取名与檀,便像是对皈依禅门的一种隐隐表态。 “与檀的名字,是我公公叫人取的。”沈和笙这会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渍,不等江照勋开口便说道,“那年与檀刚出生,便有人说他是带着大气运出生的小子,我公公生前曾十分喜爱与高僧辩法,彼时恰好输了高僧一筹,便索性叫大师给他赐名。” 江照勋也缓声道:“只是名字取下之后,那高僧却回去琢磨了七日,回头又跟我父亲说,是他见与檀命格奇特,为天星降世,一生自有不凡,遂才在取名时动了些私心。他自言破了戒,从此之后便外出云游,积善行德,至今也不曾回过桐城。” 当年高僧此言,江家众人从未放在心上,就连老太爷也因为已经把长孙的名字叫顺了口,于是便就此定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