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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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不怕我们最后没成?” 谢松亭以为席必思的关注点在“没成”,但没想到他更在意的两个字是“最后”。 “最后是多最后?举个例子。” 谢松亭拿指尖敲了敲脸:“又一个十年?” 席必思又笑了:“这才多久?” 他回答说。 几近自负。 “别说十年,让我花一百年来磨合你都行。” 谢松亭被太阳晒得浑身发软,不知道说什么好,半天,随便接了一句。 “……你还挺骄傲。” “不是骄傲。” 席必思打开发膜罐子,蒯出来一块发膜膏,在手心慢慢搓热,从他后脑向下抹。 “只是我比你拥有的多点儿,所以失去了不会心疼。谢松亭,如果你和我有一样的本钱,我们谁更大手笔,不好说。” “什么本钱,难不成你能比我多活一万年?”谢松亭随口道。 席必思:“嗯。” 谢松亭没当回事。 他昏昏欲睡,披着浴巾,在曝烈的正午阳光里把自己蜷成一团,闭上眼,靠住膝盖。 席必思就这么看着他,没说第二次。 他把尾巴绕到谢松亭脸面前,碰了他一下。 谢松亭没有睁眼,伸手抓住他尾巴。 “痒。” 他手指内扣,把这截尾巴扣紧,又不动了。 竟睡着了。 谢松亭被水声吵醒,睁眼时自己竟然还没睡倒,而席必思正盘腿坐在他旁边,给他洗头发。 “我睡了多久?” “才十多分钟,不再睡会儿?” “不了。这要洗掉?” “嗯,洗掉再吹干。” 谢松亭看了他一会儿,突然想问他是不是很会养花。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他养的植物。 谢松亭看他忙来忙去,自己也想做点什么,但席必思一个人就把所有的这些做得足够好了。 席必思洗着洗着,突然说:“好喜欢你。” “我该回点什么?” “什么都不用说,”席必思的语气理所当然,“你听着就行,别想怎么回了,不然脑细胞死一片。” 谢松亭:“……” 席必思:“你习惯习惯,把这些习惯到听见就没什么反应就行,这都是我应该的。” 谢松亭:“怎么,你不想我回应?” 席必思诧异地抬头,和他对视上那一刻便笑了,笑得眼尾翘起,很高兴。 谢松亭忙避开他的笑。 他对这种笑最没抵抗力。 席必思就这么笑着说:“最好也别说这种话,还有刚才洗澡时候那种话,不然我怕我……高估自己的自制力。” 谢松亭:“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?” “你喜欢发情的猫吗?” 谢松亭一点没带犹豫的:“不喜欢。” “那不就是了。” 兜兜转转一圈,又回到了擦头发。 席必思把他头发擦到不滴水,起身去找吹风筒。 吹头发期间谢松亭一直很安静,等席必思关掉风筒,他才问:“猫不发情不就好了?” “前提条件是不能绝育。喜欢猫就得连带着猫的其他地方也一起喜欢。” 此时吹干的头发罕见的柔顺,像流动的黑色波浪,被席必思用手牵起,慢慢落下来。 轻柔的、美丽的网。 谢松亭又问:“他喜欢我吗?” 席必思:“当然。他只喜欢你一个。” “他发情多久?” “两周。一年两次。” 谢松亭皱起眉,心想自己问的可不是猫,席必思怎么真按猫发情来回答了。 谢松亭话拐了个弯:“你不找个工作?” “我带着这尾巴和耳朵没法工作,突然转移话题干什么,不想和我说话了?”席必思不厌其烦地重复自己的处境。 “什么都问不出来。” “可我说的都是真话,不然你再说明白点?” “你没对上点。”谢松亭难得解释一次。 “我哪没对上点儿?” 席必思晃晃尾巴。 谢松亭看着那条尾巴,心想。 要是尾巴永远都在就好了。 你永远留在我身边。 他从坐垫上起身,不想被席必思看到自己的眼睛。 席必思最近越来越神了,判断他的情绪准确到离谱。坐在他面前,谢松亭时常会看一眼自己的衣服,不然总觉得什么都没穿。 席必思在他身后连声叫他:“怎么不问了?别走啊,我那么期待来着。” 问什么。 我问人,你说猫。 谁问猫怎么发情了? 谢松亭背对着他挥手:“换衣服,我要出去走走。” “我跟你一起。” “别来,我随便乱走,怕你嫌无聊。” “那什么时候能来?” 谢松亭已经走远了。 席必思在坐垫上盘起腿叹了口气,自言自语:“像猫也挺不好。” 贝斯醒了。 棕虎斑缅因打了个巨大的哈欠,露出上下两对尖牙,走到他身边蹭他的腿。 席必思摸摸它,无奈地说。 “猫有发情期,大猫当然也有啊,怎么就不信呢……” 谢松亭在小区里转了一圈,听到一圈八卦。 要说哪个物种消息灵通,肯定非狗莫属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