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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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毕京歌的动作里没有其他含义,没有嫌弃,也没有不耐烦,更何况她笑得很和蔼。 学生妹羡慕地问:“大哥哥,你多高啊?” 谢松亭:“一八六。” 学生妹哇了一声,说你比我昨天做的牛顿运动定律的题里面的人还高。 题目里的人一米八,站立摸高,蹬地跳起。已知人的质量,站立摸高最大高度,蹬地跳起摸高高度,蹬地时间,假定蹬地力为恒力,求蹬地力。 如果在以前,谢松亭听到和学校有关的东西就会应激。 这些题目就像咒语,会唤起他痛苦的回忆。 但今天他没有。 不但没有,题目还挺简单。这样的基本是第一问,二三问会麻烦点,把运动情况改的更绕圈,比如落地后经过多长时间速度降为0或者还有速度就跳第二次。 并不难,就是考验反应和熟练度,是出题人一贯的德性。 他慢慢想到点什么,恍然间明白了毕京歌的意图。 毕京歌在教他……慢慢接触这个世界。 其实世界并不完美。 涎水欲滴的节肢动物占据了整个天花板;两只没有脸的怪兽拳打脚踢,砸在取药窗口上,很快起身,又缠斗在一起;混沌抽象的线条包裹住一个低头的男人,逸散出的气息让谢松亭下意识移开视线…… 很多很多。 防疫站全是人,谢松亭目之所及乱七八糟,乌烟瘴气。 但他看到自己身上全是羽毛,心情不错。 于是他听到学生妹嫌自己矮的时候说:“别难过,以后还可能长高。” 学生妹:“真的?” 谢松亭点头:“嗯,我高中那会儿才一米七,毕业之后才长高的。” 学生妹高兴地蹦起来。 她身旁的幻觉是一只粉色卡比,随着她跳跃也跳起来。 打针时,毕京歌站在谢松亭身边,医生问打哪个胳膊,她下意识说左。 “打右胳膊。” 谢松亭挡住了医生来捋自己袖子的手。 他左手小臂上的伤痕实在有些长,动作时露出一点,被毕京歌看见。 但她什么也没问。 打完第一针疫苗出来,告别学生妹,毕京歌说:“3、7、14、28,剩下四针记得来。” 谢松亭放下袖口,点头。 “走吧,不是说去江边看风景?” 谢松亭都快忘了自己说了这话,回神道:“……嗯。” 这时正值下班,堵车高峰期,等得烦躁的车主狂按喇叭,两个人一起走在大街上,姿态悠闲,在人行道穿行。 “你看到的幻觉会一直变化?” “嗯。” “那我的幻觉和上次有没有什么不一样?” “这次是羽毛。” 毕京歌微愣:“……什么?” 谢松亭说:“羽毛。金灿灿的羽毛。你说一句话,就有一片羽毛落在我身上,现在我浑身都是羽毛。” 毕京歌想象了一下这个场面:“……你竟然能忍着不笑。” “很漂亮,算是我见过的幻觉里非常友好的。” 他就近找了一条河流停下,额上见汗,说:“就这吧,我走不动了。” 毕京歌脸不红气不喘,随他停下。 谢松亭双肘搭住桥上护栏,说:“我现在是该接着咨询室里的往下说,还是就这么看看河?” “都可以。” 谢松亭由衷地说:“太敬业了,毕老师。” 两人中有一个电话铃响。 毕京歌拿出手机,走出几步接电话:“抱歉,接个电话。” 谢松亭把视线投向流速缓慢的河流。 他不是故意偷听,但听到她严肃的语气。 “什么事。” “出问题了?什么问题?” “六个月能调试好吗?” “嗯,你们努努力……” 她很快挂了电话,接起另一个。 “赶巧了。” “刚给我打电话,那边说六个月。你再等等。” “受损比较严重,一时半会儿做不到完好无缺。” “你自己还不清楚吗?” 毕京歌又听那边人说了一句什么,看了一眼正在看河的谢松亭。 “……那我亲自过去。” 她挂断第二个电话,走回来。 谢松亭还是第一次在她这看到这么紧绷的神色,问:“出事了?” “我得出差,”毕京歌说,“我参与的一个心理实验项目的模型从根源上出了问题,那边的负责人解决不了,我得亲自去看看。实验室在国外,大概要花六个月重新调试,得调试好再回来。” “……那我呢?” 毕京歌看到他难看的脸色,说:“我现在有两个解决办法,一个是我把你的咨询费用双倍补偿给你,算我招待不周。” 谢松亭显然对这条不感兴趣:“还有一个呢。” 毕京歌:“还有一个是……这六个月我出差期间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,我听到就会接,我们固定每个星期四电话咨询,然后等六个月后我从国外回来,我把剩下的咨询给你上完。” 谢松亭不说话。 毕京歌真诚地说:“这件事是我失职,对不起……” “不用解释,我只用知道它对你很重要,”谢松亭想了想,佯装市侩地和她讨价还价,说,“把你剩下那半盒软中华给我,我们成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