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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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几次向宋奕提出封李彦做官, 他从来不理, 眼下连这种无实权的差事他都要给旁人做, 太后自然气不过。 虽无实权,可太后不傻,这里头的油水多着呢。 因着对李嬷嬷的愧疚,她是什么好事都紧着李彦,更遑论这种肥差了。 宋奕不耐地捏了捏眉心,再次拒绝。 “此事朕已经交给工部侍郎去办了,母后还是回去罢。” “工部侍郎能明白这里头的生意经?彦儿他是惯做这行的, 家里盘下了不少田产铺子,皆是他一手操办, 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。”太后扬声道。 闻言,宋奕眼皮微动,看向他母后:“他是经商的?” “正是呢,彦儿十六岁便接手他家里的产业了,酒楼当铺皆被他经营得井井有条,京城的买卖大户谁人不知道他?” 太后见他有所松动,又接着劝道:“那些在朝做官的哪儿能懂买卖里头的弯弯绕绕?这样大的事,自然是要交给懂行的人去办,银子才不会打水漂。” “奕儿,你好好想想母后说的话。” 宋奕半阖了眼眸,打着考量一番的主意,倒也没完全松口。 “明日让他来御书房见朕,朕问他几句话。” 太后一听便知有戏,忙回宫派人给李彦传信去了。 第二日,宋奕仔细盘问了一番李彦,见他确实是个生意场的老手,瞧着也还老实,便将买地建学堂的事儿交给了他。 学堂的事儿有了着落,就差解决那些负隅顽抗的官员了。 估摸着是蒋御史逐个击破反对官员的法子起效了,这日上朝,竟罕见地没人再提让宋奕收回旨意的事儿。 “众卿,可还有事要奏?” 宋奕懒懒地巡视了一圈堂下的官员,冷冽的目光在那几个每每上朝便寻他晦气的官员身上游离。 原先那揪着蒋函不让他走的白胡子御史杵了杵身后的官员,压声道:“吴老翰林,今日到你进谏了,你为何还不说话?!” 吴翰林状若未闻地咳了咳,往旁边挪了挪,离他远些。 “你?!” 白胡子御史瞪了他一眼,又瞧了眼其他几名官员,见无一人发言,他隐隐察觉出了什么。 “你们!你们这些叛徒!”他低声恼骂道。 蒋函见状,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头,劝道:“我说老御史,大势已去,您就莫再折腾了。” “呸!你胡说!” 宋奕将俩人的交头接耳瞧了个分明,却当作没瞧见。 心知他们再掀不起风浪,他倨傲地勾了勾唇角,广袖一扬。 “退朝。” --- 连下一月的梅雨终是停歇了,雨过天晴,一切又焕发新生。 女子科举的谕书已然从京城陆陆续续地下发到大渊各个州府郡县,昭告大渊百姓这一旷世国策,女子学堂也开始动工敕造,计云舒的念想正在一件一件被落实。 然而不等她高兴呢,挫折又接踵而至。 尽管她开出了丰厚的束脩,可因着世俗偏见,京中那些大儒根本就不愿去女子学堂授学。 她看着手上被划得干干净净的大儒名录,陷入了沉思。 “云儿。” 一声清冽的嗓音自窗外响起,是宋奕下朝回来了。 计云舒抬头瞧了眼,自顾自地收起了名录。 宋奕已然从殿外大步走进,见她神情沉郁,他下意识看向她手中的名录。 接过来翻开一瞧,他了然一笑,将那名录随手一扔。 “我当是什么事,朕已经派人去请赵太傅了,明日便有消息。” 赵太傅?皇后娘娘的父亲? 他可是前太子太傅,让他去一个小小的女子学堂授课,人家能愿意么? 而且她似乎记得冬霜说过,三年前,他和宋奕恼得很不愉快,还是自请辞官的。 “赵太傅他......会来么?” 见计云舒一脸不敢置信,宋奕笑着捏了捏她的脸。 “他不愿来也无妨,朕还有人选呢,这个你不必担心。” 见他信誓旦旦,她便没再说话,正欲转身,宋奕忽又拉住她胳膊,朝她朗朗一笑。 “眼下天晴了,镇北候府里的老太君今日做寿,镇北候夫人在京郊的马场上办了场马球赛,你既说宫里闷,那朕带你去瞧瞧热闹?” 计云舒没好气地扯了扯唇角:“陛下怕不是说笑罢?陛下突然造访,他们尽顾着害怕了,还有心思玩么?” 宋奕笑意更甚:“这好办,咱们戴上帏帽乔装去,有人问起,便说咱们是伯爵府云家的人。再说了,你不是也想瞧瞧云菘么?国子监也在京郊,届时一道去瞧瞧他。” 计云舒沉吟一瞬,点了点头:“成罢。” 闷了这许久,早该出去走走了。 宋奕立时唤人备好青帏马车,带上凌煜和一队便装侍卫一齐出了宫。 京郊马场的风很大,四周又栽了许多老樟树遮荫,风一吹,仲夏的闷热便散去了一大半。 计云舒才下马车,帏帽险些被风吹掉,幸而宋奕眼疾手快替她按住了。 替她将帏帽重新系好后,宋奕牵着她走进马场,二人信步走在马场围栏边上,瞧着里头马上的人激烈地追逐。 lt;a href= title=target=_blank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