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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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紧张做什么?今晚不碰你,且宽心睡罢。” 计云舒咬了咬牙,利落地翻了个身出了宋奕的臂弯,留给他一个背影。 宋奕又不知耻地凑近她,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,笑道:“好好的怎么又恼了?” 计云舒身上仍旧酸痛,不愿与他多嘴,只想静静躺着。 “我很困,要睡了。” 瓮声瓮气的声音落入耳中,宋奕枕着胳膊瞧了她一眼。 见她是真困了,也不再闹她,安安静静地盯着她的恬淡的侧颜,唇角含笑。 失而复得,这样的景象他不知在脑海中想过多少回,而今终于不再是虚假的幻象了,他再别无他求。 从前他还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是夸大其词,如今落到自己身上了,才知个中绝妙之处。 人间至乐,也不过于此。 翌日,醒来的计云舒发觉自己的中衣被人解开,肚兜也松垮得不成样子,露出了胸前尚未消退的红痕,她沉着脸咒骂了一句。 而那罪魁祸首早已满面春风,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。 这是宋奕罢朝三月后,第一回还朝,众官瞧着御座上那神采奕奕的人,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 陛下可算是迷途知返,重回正轨了。 宋奕锐利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堂下的官员,少了几张老面孔,却也多了几张新面孔。 视线定格在文官队列最末尾的清瘦男子身上,他对此人有些印象,是去年的新科探花。 行文言辞犀利字字珠玑,不输状元和榜眼。 “韩探花。” 听见宋奕唤他,那男子忙持笏出列:“臣在。” “你进翰林院多少时日了?” 韩探花心下一凛,以为是问责,硬着头皮回道:“回陛下,臣入职翰林院已有六月了。” 宋奕淡淡颔首,又问道:“翰林院官员众多,倒是御史台人手不足,你可愿进御史台任监察御史一职?” 韩章怔愣住,许久没反应过来,还是身旁的官员瞧瞧地杵了他一下,他才回过神来,忙跪下谢恩。 “谢陛下恩典,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望。” 因着激动,他的嗓音有些发颤。 宋奕抬手示意他起身,又向众官员宣布了开武举的事宜,堂下一时议论纷纷。 这种利国利民的事他们倒也不是反对,只是疑惑这武举要如何开展,又由谁主考呢? 文官队列有一御史出列奏道:“陛下,武举与文举不同,朝中武将不多,且大多在喀城驻守,若真开考,朝中怕是无人能主考。” 宋奕心中早有谋划,回道:“近几年暂且在京城试行,只分会试与殿试,会试由禁军统领和车勇主考,至于殿试,则是由朕主考,待考制成熟之后,再推至其他州府实行。” 听到这儿,那名御史再无二话。 宋奕又将视线落在堂下的官员身上:“关于武举,众卿可还有疑议?” 见他们已无异议,宋奕便问起其他要务,一直到巳时二刻,这场早朝才堪堪结束。 出了金銮殿,宋奕直奔关雎宫而去。 透过窗子远远地瞧见计云舒在作画,他隐晦地弯了弯唇角,抬手示意殿门处的太监止声。 一进门便用眼神暗示寒鸦和琳琅噤声,自己则放轻了脚步,行至坐着的计云舒身后。 计云舒正凝眉瞧着纸上刚描好的花样沉思,一只手臂冷不丁地圈住了她的腰,清逸沉稳的声音自头顶传来。 “画什么呢?” 宋奕略弯了腰,一手撑在桌案上,下颚虚虚地抵在计云舒的发顶,垂眸盯着她手上的花样。 “这是什么花?从来没瞧过。” 计云舒也想不起来,只依稀记得在自梳堂时,从一个自梳女的画纸上瞧见过。 那时花还未上色,画纸上也写了花的名字,可三年多过去了,她实在记不起来这花叫什么名字。 “我也不知。”她如实摇头。 低沉愉悦的笑声从头顶传来,计云舒有些无语,索性搁下笔起了身,离那人远了些。 “卿卿莫恼,这花朕瞧着眼熟,貌似在荷园里见过,不若咱们去寻寻看?” 荷园?是了。 关雎宫建成时,宋奕从藩国移栽了许多奇花异树在那儿,她描的这花瞧着极像异域的品种,说不准真能在荷园里头寻到。 “成,去瞧瞧。” 说罢,她自顾自地出了殿,宋奕忙去追她。 可在荷园里头寻了许久,她也没瞧见类似的花,估摸着是没有了。 见她有些沮丧,宋奕揽住她,温声哄道:“园子里头寻不到有什么要紧的,你将那图样给朕,朕派人去寻便是了。” 计云舒抿了抿唇,婉拒道:“罢了,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什,不必大动干戈,回去罢。” 宋奕没再接话,却在脑海中将那花样反复回想了几遍,不动声色地记了下来。 一出荷园,二人便撞上一队人,其中还有个颇为熟悉的面孔,引得计云舒侧目。 “臣等恭请陛下圣安,贵妃娘娘金安。” 宋奕朝他们抬手,又问起其中那个为首的画师。 “万寿图可能赶在太后寿辰之前完工?” “回陛下,万寿图已近收尾,定然能赶上太后娘娘寿诞。” lt;a href= title=target=_blank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