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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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上犹带酒气,神色慌里慌张。 谢昭不动声色拦在他面前,笑问:“九郎这是自何处来?” “我,”王旸本就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人,磕磕绊绊道,“我四下逛逛……” 谢昭微微颔首,若无其事道:“那九郎可曾遇见公主?” 王旸瞪大了眼。 他依着王滢的意思在一处僻静院落等候,久等不至,终于不耐烦起来,可出来寻人撞见的却是个满手鲜血淋漓的婢女。 待到循着婢女所指的方向追到湖边,远远见着表兄身侧侍奉的仆役,立时就慌了。 他不敢上前问,四下也未曾见着人,便知道事情不成,只想着悄无声息溜回来。却又好巧不巧地撞上了谢昭。 谢昭面色如常,语气温和,可他到底做贼心虚。 哪怕今夜当真没有见过萧窈,“不曾”两个字也说得极其没有底气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。 谢昭脸上客套的笑意逐渐褪去。 上巳那日听到的对话,已经够猜个七七八八,谢昭几乎可以断定王旸对公主心怀不轨。只是没有料到他竟胆大包天至此地步,在秦淮宴上动手脚。 王旸敷衍后,迫不及待离去。 谢昭短暂沉默片刻,吩咐商音:“再多调些人手去寻公主,切记,要口风紧的。” “一旦有消息,速来报我。” 他平日总是一派随和模样,少有这样郑重的时候,商音随之一凛,立时应了下来,依言照办。 谢昭归于谢氏近十年,自然有自己的人手,办事也向来得力。 只是此番几乎寻遍每一处僻静屋舍,却依旧未曾找到萧窈的踪迹。 倒是先找到了引萧窈离席的婢女。 婢女才换下被血污了的衣裙,腕上缠着的粗布隐约有血色洇出,被强行带到谢昭面前时惊惶不已。 谢昭问:“谁令你行此事?” 婢女匍匐在地,瑟瑟发抖,却一个字都不肯说。 “你为何为他做事?”谢昭审视着她,“是许你金帛?还是有什么把柄、软肋攥在他手上?” 婢女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,砸在地面。 她在谢氏侍奉,知晓这位三公子是出了名的性情温和,这些年从不曾苛待仆从,心中多少抱着些许希望。 可谢昭并未因她这凄惨的模样有何动容。 见她死活不肯开口,吩咐徵音:“带她下去问话,明日告知我原委。” 月上中天,宾客陆续散去之际,商音终于来报。 “未曾见着公主。只是听青禾姑娘的意思,是已知公主踪迹,不必咱们再费心找寻。” 谢昭眉尖微扬:“她在何处?” 青禾未曾提及,但商音还是循着她的行踪猜出,迟疑道:“仿佛是崔少卿的船送公主离去的……” 谢昭覆在琴弦上的手稍稍用力,轻微的疼痛令他的脑子格外清晰。 但却什么都没再问,只平静应了声“知道了”。 - 萧窈清醒过来时,已是第二天,日上三竿。 夏日炎热而刺眼的光透过重重纱帐,映出斑驳的影子,她下意识抬手遮眼,倒吸了口凉气。 腰仿佛有些微酸。 私密处全然陌生的感觉令她有些茫然。 萧窈眨了眨眼,因刚睡醒而分外迟钝的脑子费了会儿功夫,才终于记起昨夜之事。 她去风荷宴,不知被谁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,兜兜转转扑到崔循船上。 再之后的记忆,其实并不是那么清晰。 只依稀记得崔循再三推拒,最后还是被她缠得没办法,断断续续不知念叨了些什么,最后用手帮她纾解数回…… 萧窈僵了僵,听到脚步声渐近时,下意识扯起薄毯将自己蒙起来。 翠微挂起纱帐,看着薄毯下缩成一团的萧窈,无声叹了口气。 昨夜之事虽未亲眼所见,但单看萧窈被送回来时的形容,也足够猜个差不离。 当真是狼狈极了。 眉眼间多了未曾见过的柔媚之色,红唇微微泛肿,裙下的衣物更是沾着潮气。及至回宫后不便沐浴,擦拭之时,轻而易举就能觉出不对。 腿根细嫩如羊脂般的肌肤上,犹自留着痕迹,红肿未褪。 翠微看得脸热,既羞又恼,心中不知翻来覆去将崔循骂了多少回。对于始作俑者,更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才好! 她一宿未睡,到如今也毫无困意。 “叫公主受委屈了,”翠微按了按眼角,斟酌着措辞试图安抚萧窈,“此事……” 萧窈闷声道:“别提。” 她只露出一双眼,飞快地看了眼翠微,小心翼翼道:“咱们能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?” 名义上虽为主仆,但在萧窈心中,是将翠微当作姐姐一般看待的,实在没办法镇定自若地同她讨论此事。 若是长公主在,兴许还能聊上几句感受。 但现在她只想装聋作哑。 翠微满是错愕地看着她。 萧窈并不为此难过,也没打算当做什么要紧事郑重商议,非要说的话,她只想先揪出那个背后耍阴招的东西。 “可是,”翠微沉默片刻,勉强压下震惊,“此事就这么算了?” 萧窈想了想,确准自己的记忆没错,尽可能委婉地告诉她:“横竖也不会有孕……” 她记得并没到那一步。 只要没有这个麻烦,又有什么要紧的呢? 翠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总觉着不该如此,却又拗不过萧窈,只能暂且搁置,被萧窈哄着回房歇息去了。 夏日炎炎,朝晖殿中一片寂静,崔氏别院则不然。 上好的白瓷盏摔在青石地面,如碎玉跳珠,四溅开来,其中的茶水洒得一片狼藉。 崔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长孙,开口时,声音隐隐发颤:“你说什么?” 第043章 崔翁近来过得还算顺心如意。 换而言之, 如今崔氏事务皆在崔循肩上,只要他那里不出什么岔子,便没任何事情值得崔翁烦忧的。 年初虽有过意外, 但好在未曾愈演愈烈。 崔翁冷眼旁观, 见他未曾再与那位公主搅和到一处, 渐渐也算松了口气,只想着应当尽快将亲事定下来。 次子信上提及的顾氏女郎就很不错。 改日还是应当安排见上一面。 晨起后, 他依惯例练了套五禽戏。用过朝食, 正琢磨着今日是去垂钓还是与老友相约饮茶时, 仆役来报, 说是长公子来了。 崔翁看了眼天色, 眼皮莫名一跳。 崔循做事从来按部就班, 很少会在这种时候来别院, 他听了回禀时, 就猜到八成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。 心中多少有准备。 但听到崔循一开口那句话时,还是失手摔了茶盏。 他仿佛顷刻间老了几岁,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 崔循垂眼看向衣摆上溅的水渍,恭敬道:“孙欲迎娶公主。” 崔翁那颗前不久才放下去的心霎时又被提 了起来,看着一副恭谨模样的长孙,只觉荒谬。 震惊过后,更多的则是愤怒: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!” 他按着心口, 已然快上不来气。 伺候的老仆见此, 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给他服下,又小心翼翼地向崔循道:“家翁大病初愈, 长公子慎言啊……” 崔循撩起衣摆, 端正跪下,却依旧不肯收回那句话。 崔翁虽一时气急, 但并非那等彻头彻尾的糊涂人,渐渐平静下来,也知道发怒无用。 他放缓呼吸,沉声道:“你应知道,我断然不可能允准此事。” “祖父昔日欲为五郎求娶公主,足见对公主品性无异议。”崔循依旧跪着,并未起身。 “五郎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?你掌崔氏一族事务,所娶之人自然应是煊赫世家出身的闺秀。”崔翁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同他讲道理,“公主品性无虞,可她能为崔氏带来什么?又如何能料理家中庶务,与各家士族往来?” 这些事情,本不用掰开揉碎了同崔循讲,他自己心中比谁都清楚。 重光帝自小溺爱,萧窈不愿学什么从不会勉强。 她少时连琴棋书画都不耐烦学,无须多问,便知道决计不会有人教她管家,教她料理那些士族往来事宜。 过往十余年,重光帝都未曾想过女儿会嫁入哪个世家大族,又岂会强迫她学这些? 崔循沉默片刻,只道:“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女郎。” 崔翁冷笑:“又何必舍近求远?” 别的不说,顾氏那位女郎已是出了名的貌美端庄,办事利落,堪为一族主母。萧窈这个初来建邺能跟王四娘子扯头花的人,学个三年两载,难道就能比得上那些悉心教养十余年的世家闺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