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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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心忐忑,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。 他只能狠狠将人圈进怀里。 唇舌的每一次交缠,都似困兽之斗,恨不能抵死缠绵。 顾悄仰着头,承受得艰难。 深深浅浅的刺痛,渊源不断冲击他的泪腺。 他仍努力迎合,不忍推开对方。 因为冗长而又汹涌的吻里,他渐渐品出谢景行的焦躁。 学长此刻,好像十分需要他。 可惜他实在体弱,很快就因缺氧头昏脑涨。 那种灵魂都要被析出的恐怖快·感,更是叫他尾椎发麻,几乎是瘫软在青石墙上。 潮湿青苔刮蹭肩背,在他淡色襕衫上点染出斑驳痕迹。 石块的坚硬棱角,令他发出几声不适的闷哼。 理智回拢,谢景行蹙眉,不舍地结束这场温柔酷刑。 他转过身,互换了二人位置。 顾劳斯得以趴靠在他胸口,苟延残喘。 “果然……国人心肺……兼容不了……绵长法式。 呼——学长你……压根不懂什么叫……因地制宜。” 顾劳斯剧烈喘息,迷糊自嘲。 “既然心肺太菜,那咱们就多练几次……” 谢景行沙哑的声音再次湮灭在暧昧的水声里。 某菜鸡气极,脚下狠踹几下。 他金刚怒目,眼里明晃晃是:你差不多得了啊! 谢景行阖下眼帘,装作什么都没看见。 但这次的吻温柔许多,如雷雨后的海面,深沉温和。 顾悄不禁阖下眼帘,享受这迟来的温存。 谁知这厮属狗,趁他不备竟狠咬了他一口。 温存变突袭,顾悄“嘶”得痛呼出声。 不仅咬,这厮还制住他捂嘴的手。 痛得顾悄嘶嘶跺jio。 “都说了,不许再斗蛐蛐。 悄悄怎么可以阳奉阴违?” 顾劳斯瞪大眼:阴的阳的都没斗过! 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!不是,就算斗了,你咬我干嘛?!” 他一张嘴,就扯开伤口,血珠溢出,缓缓沁成朱砂一点。 欲滴未滴,又痛又痒,擦不了,只能……靠舔。 谢景行却先他一步。 过分好看的五官,又一次在眼前放大。 唇上一热,舌尖不仅灵活卷去血珠,还好心替他清理了伤口。 “听说唾液消毒?效果好像是还不错……” 原本又痛又痒的地方,如同被贴上一剂镇痛。 顾劳斯都快硬了。 僵硬的硬。 他被撩得晕头转向,却不敢开口抗议。 他怕他一张嘴,这厮又要化身成狼。 好像他们的每一次重逢,这厮段位就飞升一层。 顾劳斯开始忧虑,再来几次他可还招架得住? 也没有人告诉他,大龄男脱单之后竟恐怖如斯啊啊啊啊! “这是惩罚。”一套骚操作结束,谢景行并不撤退。 反倒顶着那张过分勾魂摄魄的脸,贴着顾劳斯细数他不守男德之一二三事。 “悄悄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? 蛐蛐若只是蛐蛐,我又何必特别叮嘱?” 顾劳斯脑子里的开水沸了又扬,扬了又沸。 哪里分辨得出他在说什么?! 谢景行好意提醒。 “修辞课上,有一种手法叫借代……” 他的目光幽深而危险。 好似警告,还敢装傻充愣,他不介意再来一场突袭。 顾劳斯抵住他额头,将人推远些。 直到呼吸不再逼仄,才忙不迭点头,“是是是!有有有!” 所以蛐蛐代指顾影朝。 不要斗蛐蛐,是叫他没事不要逗顾影朝嘛??? 这黑醋,直接给顾劳斯整麻了。 “上次我来,有人向你告白,这次我来,又有后生为你考解元……” 哪知这厮不依不饶,不止数落蛐蛐。 顾悄恍恍惚惚又听到数个熟悉的人名。 方白鹿,沈宽,韦岑,顾云斐,怎么……怎么还有顾情? 他瞪大满是水汽的眼,“谢景行,你还真是腐眼看人基。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,你的恋爱脑虽迟但到、异军突起,发育得尤其四通八达?” 阎王黑下脸,也不反驳,只无声盯着顾悄。 彷如苦守寒窑十年的王宝钏,无声盯着负心汉。 顾劳斯又好气又好笑。 他无奈清了清嗓子, “谢景行,这话我只说一遍,你听好。” 他认真的目光,直直望进谢景行灵魂里。 誓言也十分郑重,“我爱你,爱皮囊之后全部的你。” “哪怕你很有些货不对版,但有什么办法呢?” 他凑近谢景行耳边,“谁叫我的灵魂,不论时地,只与你共鸣。” 谢景行愣了一下。 这么直白坦荡的告白,叫他不安的心,瞬间安宁下来。 他欢喜地抵住顾悄鼻尖,露出重逢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。 “是我迷障了。”他长睫颤动,眸中情绪涌动。 “悄悄这么好,旁人喜欢觊觎再寻常不过,我又何必为难你?只要除掉他们就好。” 顾劳斯:??? 他惊悚道,“大哥,封建社会雌竞就算了,咱还搞雄竞,过分了吧?” 说着,他马氏摇晃他出差出傻了的学长。 “还有,按偶像剧套路,这时候你不应该眼含热泪、感动得不能自已,连声说你会相信我吗?还除掉,你想除掉谁?你以为农场除草啊???” 谢景行成功被他逗笑,眸中阴云敛去,疑泻银河。 眨眼又恢复成那位人前睥睨的大佬。 “笨蛋,逗你的。” 他后退一步,笑着弹顾悄脑门一下,“我怎么会同那群小鬼计较?” ——他们,谁也构不成威胁。 他害怕的,从来只一个命字。 可得了顾悄的承诺,他便再不惧与天争命。 顾劳斯白了他一眼,实在不懂这厮哪来的蛮横醋劲。 他唯物主义立场太坚定,压根不信八字命理,更不信他的博士学长竟会大搞封建迷信,还这般无药可救。 盖好满坛子老醋,顾劳斯终于得空抛出困惑。 “不对啊谢景行,上午你家管事不是才说要去信给你……” 话说一半,他突然问不下去了。 叫你来接亲什么的,简直尬到抠脚趾好伐? 谢景行却像他肚里的蛔虫,“悄悄是嫌我慢了半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