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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丫头被水汽蒸红了脸,娇俏杏眼湾起一塘春意,“三爷怎么还害羞起来,这沐浴之事不能含糊,怎么能不要人伺候?” 温软柔荑扒开袄子,从他苍白瘦弱的胸膛一路下滑,草根直男这才猛然开窍。 他避开丫环朝身下突袭的手,捂着衣服贴墙退避,一张嫩脸火烧火燎,“琥珀姐姐,你当知道,我娘手段。” 见她迟疑,顾悄再接再厉,“我底子弱,你可想好后果?” “三爷莫要说笑,你那处幼时我还弹过,如今大了反倒这般生分。”琥珀咬了咬牙,“既然您不喜婢子伺候,那我出去就是,只是您可莫要贪玩着了凉。” 被弹过……顾劳斯头顶差点冒烟。 他苦笑,这丫头不愧是他二哥带出的,最是机巧不过,与主子一番试探后,竟可全身而退,甚至叫人拿不准,她究竟是不是存心勾引。 撵了人,锁上门,顾悄脱下印满鸡屎味儿小竹叶的衣袍,跨进热烘烘的浴桶,捞起猪苓、绵瓜络子认真搓洗。小公子细皮嫩肉,身虚体弱,身上油脂也少,他刷掉一层皮,并没出现油垢浮沫堆一层的盛况。 咳,倒是应了东坡居士那首搓澡诗,轻手,轻手,居士本来无垢。 可惜知更爬不起来,没人搓背稍稍遗憾,但恒温浴桶、蒸汽桑拿总体叫顾劳斯很满意。他泡到浑身绵软,放纵般仰头靠在浴桶边。 雾蒙蒙的密境,叫他思绪有一刻放飞。 顾悄是北方人,澡洗得不勤,但每次洗都要搓个大澡、来个全套。 与谢景行相熟后,他才知道南方人有多可怖。水乡来的谢景行,从不进大澡堂,却是个冲凉狂魔,夏天早中晚冲三次,冬天也每日必冲一次。 盛夏的晚上,他经常去谢景行的辅导员办公室蹭空调。 每每那人带着一身才冲过凉的潮息,同他坐在一处,他就坐立难安。 男人体温本就偏高,掺着不可言状的湿,被空调的凉无限放大,一如亚马逊的雨季临前,潮热蒸腾令人喘不过气,又危险地诱人沉沦。 大约那一个个无声独处的夏夜,终于叫直男慢慢看清心事。 浴房似乎又热了几个度,顾悄轻喘一声。 他闭着眼,又浮想联翩。 脑子里一会晃过谢景行写板书时,隐约露出的腹肌,晃过指导他古籍时,撑在身侧结实有力的手臂……最后,又莫名其妙晃到谢昭,晃到那晚谢昭蓦然亲过来,他无措之下慌乱揽上的腰。 那般劲瘦、有力。 隔着袍子,都叫他感到灼手。 “嗯…啊…”先前被丫头挑起的热意,这一刻汹涌而来。 顾悄轻叹一声,一手探入水下,一手不由自主握住那串星月菩提。 那时他气急败坏。 可只有他知道,属于三十岁的顾悄疲惫不堪的心,骤然装进十六岁的年轻肉.体,那一刻才真正落地生根。像一棵种子乍逢甘霖,挣扎着破土,那样情难自已。 所以,谢昭不承认他是谢景行,又有什么关系? 错过上一世,这辈子他也可以主动些。 那纸婚书,已经从小公子不得不做的妥协,变成顾悄心甘情愿的圈套。 他想……圈起那个人,套牢那颗心。 后室有人,顾悄不得不咬着唇,将声音压在嗓子里。 xie出后他虚脱一般,受不得刺激的眼眶,涌起熟悉的泪意。 这是小公子第一次自.渎。 也是顾悄的第一次。 上辈子他忙到没功夫仔细思考爱欲。 他盲目以为,等到他停下来,有的是时间…… 极致的眩晕后,接踵而至的是空虚。 好半晌,顾悄才缓过神,瞪着桶底如临大敌。 他意识到一件比身高更加绝望的事。 ——这身体是真·虚。 那缕浊物早被清水稀释,但无论是质还是量,都不是少年人应有的。 更别说不过一次,他几乎疲软到直不起腰。 男人可以倒在前线上,但绝不能倒在前列腺上。 这样子成亲,简直是自取其辱。 顾劳斯黑着脸:还是悔婚吧…… 当年不知肾宝贵,如今扶腰空落泪。 这种低靡情绪一直持续到晚饭。 苏青青还没与他和好。 坏娘亲故意端着,就为了多享受几天小儿子可怜兮兮的讨好。 比如,她吃上好几碗各种花样的羹酪,收了好几条时兴样子的衣裙。 这可统统都是老父亲没有的。 老母亲有资本耀武扬威。 可今天,顾悄没心情哄她了。 他顶着一万点丧气值,饭都咽不下去。原本泡过澡本应红润的脸颊,白得不像话,两只眼睛还有些红肿,一副被欺负过的模样。 到底苏青青心细,察觉不对掰过他的脸,一脸严肃,“琰之这是怎么了?” 顾悄机械地转过眼,机械地摇摇头。 “苏朗说,昨日你被家长打上门,今日又被衙门刁难?是因为这个?”苏青青瞪了眼顾准,“你这个爹留着也没什么用,干脆娘休了他,回去武侯府咱们自立门户,届时我给你撑腰,纵你作威作福,保管叫小官小吏、平头百姓,没一个人敢说你一个不字!” 顾悄如何听不出苏青青的调侃,他有气无力喊了声,“娘——” 苏青青噗嗤一笑,凑到他耳边,“还是说,三三是有了少男心事?” 顾悄吓得一抖,推开阿娘苦恼道,“您瞎猜什么呢?我只是才沐过浴,太乏了。” 谁知苏青青一听沐浴,脸色一沉,“你接连大病,林大夫一再叮嘱,冬日必须营血卫气。热汤过身最是开泄皮肤、动耗气血,究竟是谁许你的?” 顾悄一愣。 他反应不及,苏青青已经雷厉风行问清经过,拿了琥珀发落。 “先有琉璃、琳琅阳奉阴违,现在你又乖张擅专,府里规矩拘不住你们,是要发配出去才知道厉害吗?”苏青青训人音量不高,却令人胆寒。 一个发配,就让丫头白了脸色。琥珀不敢狡辩一字,只一个劲儿叩首求饶。 “夫人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” 苏青青浸淫后宅数年,哪里不知道这些丫头的小心思,她意有所指道,“我以为你们是有分寸的好孩子,琥珀,你叫我失望了。” “夫人,是婢子一时猪油蒙了心……” 琥珀还想讨饶,苏青青却摆了摆手,“明日起你回庄子上吧。几个丫头里,就属你脑子活络,账目也最拿手,去帮着你爹打个下手也好。若是相中了哪个人家,届时我替你备一份丰厚嫁妆。” “不,夫人,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琥珀眼泪登时流得更凶,她膝行着抱住苏青青大腿,苦求无果,又哽咽着向顾悄哐哐磕头,“三爷,您替婢子说句话呀……” 顾悄还没张嘴,苏青青一个眼神就鲨了过来。 怂狗只能低头,准备等他娘气性下去,再曲线救国。 他心里嘀咕,不就洗了个澡么,阿娘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。 哪知第二天,一场伤寒来势汹汹,差点要了他小命。 顾劳斯才懂,真·虚的终极奥义。 第058章 古人云病来如山倒, 并无夸张。 只一夜,顾悄就从最开始的困乏、食欲不佳,爆发成高烧不退。浑浑噩噩间, 他密不发汗, 缩在被子里打着寒噤, 几乎人事不知。 “怎么能放任他汤沐?本就体虚, 又强泄气血, 简直胡闹……” “寒邪入肺腑,又伤津泄元,险极!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!” 顾悄仿佛火海冰山两头倒腾, 耳边一时嘈嘈杂杂, 一时又静谧无声。 不多久, 他顿觉身上一松, 猛地睁眼,入目却是熟悉的现代。 那个他, 辞去高薪高强度的工作,回到旧小区里熟悉的窝。 早晨妈妈做好早饭,有时是简单的馒头豆浆就一碟咸菜, 有时是爸爸赶早去打的辣酱豆脑配酥脆油条,一家人温馨吃完,爸爸出去公园下棋,妈妈去菜场买菜,他则溜溜达达选一个旧货市场捡捡漏, 或者帮人掌眼收点碎银子。 唯一美中不足,就是有个谢景行, 总是阴魂不散。 这不,又搅黄他一单生意。 他被男人粗暴拖到墙根, “告诉我,顾悄去哪儿了。” 那双充血的眼令他心悸,真相差点就脱口而出。 可他惜命。 轻而易举将谢景行推开,他故作轻松道,“我不懂学长在说什么。我不是在这儿吗?” 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你。”谢景行就是可以笃定,他不是他。 或许笃定这一点的,不止谢景行,只是大家都选择蒙心自欺。 所以,顾悄到底在哪儿? 这个问题一晃,他就拖了一辈子,直到弥留,他才选择对谢景行坦诚。 “大宁,神宗大历三十六年,休宁县,顾宅。 可它竟是一个……不存在的朝代,不存在的地方。” “我穷其一生,都没找到回家的路,没有找到我爱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