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书迷正在阅读:不可以叫妈妈哦[娱乐圈]、跟班选他,他超会谈恋爱、病态修罗场,但七重人格、顾斟真修仙回忆录、隔壁王爷有空间、空间农女:嫁个猎户宠翻天、固金瓯[科举]、穿成年代文炮灰她爸:我带娃跑路、偶像练习生的身体开发日誌(高H、羞耻养成、NP多男主)、天龙八部之风流林枫
每个星期放假的时间是星期六下午五点十五分,收假的时间是星期天晚上七点。 我们是寄宿制学校,一个星期回一次家。 但是回不回家对我来说无所谓,因为我爸妈很忙,他们生意大,到处跑,几乎不管我。 周末可以说只有一天,这一天我要么约人打球要么约人吃饭,要么就在床上躺一整天。 老胡让我向他学习,他说一班的人周末几乎都在学校里自习。 我说打住打住,我追求不高。 老胡切了声:还说喜欢人家,到时候高考完了你俩隔几百公里怎么办? 我说那不可能,至少一个城市是可以的。 其实说完我就慌了。 真的可以吗? 13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,尤其是上英语课的时候。 英语老师发现我严重走神,朝我扔了粉笔头,打歪了,砸到老胡头上。 全班哄堂大笑,而我承受了英语老师的怒火,拿着书滚出了教室。 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,夏天的傍晚,火烧云很漂亮。 我靠墙站着,手里捧着一本英语教材,远远望着那片云。 我和他,会不会也像这朵云和那朵云一样。 我们看起来很近,实际上很远,风一吹,就散了。 14 我经常在问他,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远。 他沉默,然后抱住我。 他说:没有啊,现在很近。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一次次揭过。 我一直认为,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完全理解谁。 感觉的互通都是难得的。 有时候这样想我很悲观,有时候这样想又能开解自己。 既然所有人都一样,那说明我和他之间是正常的。 我笑,我坦诚地和他说,高中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。 15 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,其实我也不知道。 因为我发现这个问题在他那里和在我这里,可能是两个答案。 自从站在走廊上得出我俩分别是两片云的结论之后,我开始对我们是否能在一起这件事情感到悲观。 很奇怪,人只要脑子里装着爱这件事,好像就会变傻,连我也是。 在那两片云飘过后的一个星期里,他没有来我们班检查过校服。 不是因为没有轮到他,不是因为他生病了请假,而是他没有来。 我看到他站在走廊的转角,手里拿着那个熟悉的本子。 而过来是他们学生会里的其他人,他把我的名字写在其他人的本子上。 果然,我们是两片云,这是真的。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这阵风是什么,不知道会不会停,不知道这次停了会不会有下一次。 说变就变的天气,没人猜得到。 16 那时我真的很小,至少我现在看,幼稚得吓人。 任何事情都能打击一个内心不确定的人。 比如当时的我。 老胡问我:你不是说追人吗?你追哪儿去了? 是啊,追哪儿去了? 我看着学生会的人离开教室,心里也没有答案。 我一挥手,不想了,问他晚上要不要打球,叫阿天他们一起。 老胡说好,很久没打过了,今天正好周五。 我很确定,我当时说的是“他们”,所以不仅仅只有阿天一个人。 周五的篮球场很热闹,因为不用上晚自习。 绝大多数同学选择回寝室休息,也有很多人会来操场锻炼。 灯从篮球场的四个角上照过来,很亮。 我和阿天他们一个队伍,老胡被分到另外一边。 我们赢得很快,而且毫无悬念。 我满头汗水,拉着球衣的下摆擦。 我听到老胡在一边叫我,他问我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? 很厉害吗? 我不知道。 阿天给我拧了瓶水,我接过来喝了。 晃出来的水滴在地上,积成小小的、漆黑的一滩。 我抬起头,在铁网外看见了他。 应该很厉害吧。 不然我的心脏不会跳得像现在这样快,我不会觉得自己连口气也喘不上了,我不会觉得空气那么热,而我感觉不到一丝氧气。 我想用窒息,来形容我发觉自己还是在意他的那一刻。 阿天问我在看什么,他也发现了他。 我听到阿天叫他名字,笑着问他:主席,您要上来加入吗? 这不是邀请谁一起来玩的语气,旁边的人都笑了,这其实是刁难的语气。 而我站在原地,握着那只打开的矿泉水瓶,忽视老胡紧张的目光。 他说:可以。 可以。 就这一瞬间,我觉得他回答的问题好像不是要不要上来打球。 而是我用平静的眼神无声问他的,要不要和我在一起。 17 很意外,他打篮球竟然还不错。 毕竟身高在那里,天生有一些优势,他虽然打不过专业的体育生,但放在普通人的比赛里,不算会拖后腿的那一类。 不过可惜的是,总体而言,他被他们虐得很惨。 我估计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,第一次如此失败。 我忍住没有笑,打到一半下了场,坐在旁边的长椅上。 结束之后他们都走了,我说我还要留一会儿。他从我面前经过时,我踢了一脚他的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