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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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灵讨厌薄荷,基因自带那种。 当刺鼻的薄荷醇从鼻孔直击天灵盖,强烈的恶心和不适感让她睁开眼睛,可见,厌恶比喜欢更让人清醒。 乘务长的拇指正按在她人中上,她想甩开,后脖梗子酸麻,距离她倒下不过几分钟光景,她记得很清楚,着了老狐狸的道。 她只能说她低血糖,汪娉娉眼见她早上吃一大盘烧卖还有一大杯牛奶,吃这么多还低血糖也太冤了,也可能她食量大,那些东西对她来说算不上饭。 “雷总把你抱过来的,刚巧他去卫生间发现的。”汪娉娉悄悄和她说。 哼,装天使他最擅长。 还爱装斯文,还爱装君子,说好的动脑不动手,他哪个都没少动,越想越生气。 柯灵因“低血糖”在卫生间外意外晕倒,乘务长没再安排她继续执勤。她一个人留在机组休息区休息,一边调整自己,登机前口袋里装了几块黑巧克力,掏的时候意外掏出一根绳,正是她丢失的平安结。 是要提醒她可遇不可求吗? 前面说了,柯灵喜欢赢,雷竟胆敢不“杀”她灭口,这一掌迟早会加倍还他,但她也乐于得过且过,对雷竟的执念已经消耗她太多耐心,达不到目标就改变目标,又不是非他不可,她脸皮厚,可也有自尊,消停就消停。 飞机终于在云州机场降落,乘客出舱时柯灵特意别过头,消停给他看,但瞄了一眼他肩头的天幸,竟然还在睡着。 从他人视角,此女神情幽怨,郁郁寡欢,像个被侵犯者。 作息时间步入正轨,柯灵也终于下定决心,重拾她的一箱子玩具,雷天宇约她去菱菁山庄打扑克,说他奶奶经常念叨她,那也不去,他们一家子都是披着天使皮的恶魔胚。 她已经恢复飞行,单方面终止和雷天宇的口头协议,本来这个协议也是她接近雷竟的幌子,既然放弃目标,更没必要陪他演。 她的“天意”就是这样随心所欲。 每年六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是天翼航空公司举行年中总结会议的日子,乘务组只能派出没排到班的机组人员出席。 会议地点定在天翼酒店总部的一号宴会厅,上午是各部门复盘总结和颁奖典礼,下午全员会餐。 在餐前抽奖环节,柯灵意外中了一个天翼酒店行政套房体验奖,可免费入住酒店最高级别套房体验48小时五星级服务,起始日期不限,被她转手给了汪娉娉,汪娉娉有闻彬,她只有一箱子玩具,玩具在哪儿不能玩。 憋了一上午的膀胱终于迎来大解放,一号宴会厅的卫生间也紧张上了,女士卫生间门口排起队来,柯灵没耐心排。 酒店每层楼靠窗位置都设水吧供应酒水咖啡,有沙发桌椅供客人休息聊天,也有一个很大的公用卫生间。 公用卫生间果然没什么人,柯灵解决完毕,低着头往外走,大理石地面有个什么东西,被棚顶网格灯照得发亮——是端午节那天航班赠送的K金小粽子,串在细细的绳上。 该绳用特殊工艺制作,遇水后会变成大红色,过了端午,也可做为饰物日常佩戴。 再往前几步,是一个女人的背影,收腰窄袖,婀娜多姿。 有种预感。 “嗨,你东西掉了。”柯灵叫住前面的女人。 果然是那个女钢琴师,汪娉娉崇拜的cheryl song,雷太太口中的宁宁,被雷天宇介意,让雷竟回避,但与她无关的叫雪宁的女人。 柯灵拾起那根红绳,举着,等她自己过来取,结果那女人呆立在原地盯着她看,神情恍惚,该不是和雷太太互换芯子了吧。 柯灵被这念头吓得直摇头,她不怕人,就怕鬼,无形的东西最致命,她觉得她打不过鬼,但鬼要是能吃,她照吃不误。 算了,她几步走过去,递上红绳。 “是你掉的不?” 女人才如梦初醒,还是那么恬淡优雅,微笑着和她道谢:“谢谢你,你是天宇的女朋友吧?” “呃——你是天幸的妈妈吗?”她问她也问。 消停是消停了,但她还是好奇。 柯灵注意到,雪宁的手抖了,刚拿在手里的红绳又掉回地上。 “不好意思,我手指受伤了,你能帮我系上吗?”她右手的拇指,无名指和小指都缠着橡皮膏。 柯灵弯腰捡起那根绳,不言不语拉过她的左手,天气已经很热了,她仍穿着长袖上衣,袖口很窄,柯灵朝上捋了捋,没来得及系绳,被她狠命甩开,但柯灵已经看到了,枯瘦的手臂上遍布淤青和针眼,再看她的脸,恬淡早已崩解,正裂出一道秘密被发现的惊惶。 柯灵没有迟疑,伸手拽回那只手臂,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,拉扯间被一个低沉的男声喝住。 “你又在闹腾什么?” 话音刚落,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,旋即一拧,虎口钝痛,相比疼,柯灵气炸了,继上回在机舱卫生间打晕她,他竟然再次为别的女人对付她,不问青红皂白,先入为主认定是她在欺负别人。 它爸的,姐不伺候了。 “姓雷的,你才给我消停点儿,道貌岸然的伪君子,心狠手辣的臭赖皮,自以为明察秋毫,实际上黑白不分,无情狂,睁眼瞎,下次见到我你趁早躲远点儿,再惹我把你脑袋揪下来炖臭豆腐,臭死你。” 还是不解气,扬起手里那根绳朝他脸上狠狠砸过去,被他张手抓住。 把死人再臭死一遍呗,雷竟第一次不合时宜地想笑。 柯灵没给自己机会看他笑,掉头就走,回头是狗。 雪宁迟疑着走到雷竟旁边,被柯灵惊到了,老四看似温和,心比谁都硬,从没人敢这么骂他,骂得还这么不符合逻辑,瞎子怎么能见到她。 “你误会了,她没欺负我,是我请她帮个忙……”她轻声解释,不想殃及无辜,何况还是天宇的女朋友。 “你刚刚怎么不说?” 语气不重,但并不让人感到轻松。 视线一直追着那道疾驰的身影,制服下的肩膀绷得僵硬,即使从后背也能看出倔强和执拗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