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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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元旦，天气也越来越冷，舒礼理每次出门前都要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裹紧，活脱脱像个“粽子” 她最近上学比平时早很多，睡得也比平时晚，这种疯狂程度连沉梦兰都看不下去了，女人让她不要这么拼命，她自己看着实在是心痛 舒礼理这样子都是为了让沉梦兰不再给她报补习班，所以，拼命一点没关系 踏着清晨的薄雾，她抵达学校，这会还早，班上没人 她将班里的灯管全都打开，而后便开始背书默写 太阳从天边悄悄探头，金黄的阳光渐渐铺洒在课桌上，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进来，每个人没有过多的交流，一到教室便自觉拿出书本默读，偶尔有几个调皮会借着读书开口的机会在那讲小声话 祁月影是班里最后一个到的，她的脸看起来很憔悴，顶着两个黑眼圈，没了平日的精致 舒礼理瞥了她一眼，她也正好看过来，祁月影冲她冷哼一声，路过她桌子时还故意撞了下，把舒礼理的书撞倒在地 在她俩附近的人停下来看，柳丝丝连忙上前扯过祁月影的手腕，暗暗提醒道：“月影别冲动啊，现在她背后有楼聿听” 女生的声音很小，但要是有心不难听清楚 周围有几个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“不帮我捡起来吗？”舒礼理冷冷开口 祁月影瞪大了眼，正要破口大骂，却被柳丝丝拉了回去，女生替她捡起舒礼理的课本，垒好放回她桌面并道歉说：“不好意思啊” 祁月影什么都没说，像事不关己一样，越过所有人回到自己座位 一场短暂的闹剧到此结束 早自习下课后，李德把舒礼理单独喊到了办公室 原因倒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，而是关于班上最近传出的流言蜚语 李德先是迂回地表扬她最近学习进步很大，上课也很认真 再是进入正题，说起了班上的传言，“我听说最近有一个男孩子过来接你放学，是真的吗这事？” 舒礼理垂眸沉默了几秒，而后抬眸看着李德说：“没有啊老师，放学回家从来都是我一个人，没有人过来接我” 女孩的目光真诚，再说了舒礼理平时在李德眼中就是个乖乖女的形象，从不惹是生非，没道理去搞男女朋友关系的 仅仅一句话，舒礼理就把李德说服了 他笑呵呵地说：“既然你都说没有了，那老师就信你” 舒礼理看着他眼角堆起的鱼尾纹，一直背在身后绞紧的双手微微松懈，“老师，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班了” 李德点头应允，“行，你先回去吧......对了，顺便叫祁月影过来办公室” “好” 舒礼理走到办公室门口，听见李德在小声念叨 “这丫头最近怎么回事，联考成绩下降了不说，今天竟然还迟到.......” 早自习下课会出教室的人很少，零星几个只是出来打水或是上厕所 舒礼理轻步走进班里，祁月影正趴在课桌上补觉，女孩走上前敲了下她的桌子，祁月影并未抬头 “班主任找你”舒礼理说完就走了 祁月影却猛地从桌上醒来，眼睛死死盯着舒礼理的背影 祁月影被叫过去了很久，第一节课快下课了她才回到班里 一下课，柳丝丝便跑到祁月影座位边上，问她被班主任喊过去干什么了 被问的人一脸烦躁，“妈的，臭老头把我训了一顿” 柳丝丝摆出满脸关心样，“啊，他干嘛好端端说你” 祁月影立刻愤愤不平道:“还不是在说我考试没考好，最近上课也经常走神，简直一堆废话” 祁月影把课本狠狠砸向桌子，以此出气，不过这个举动惊动了班上不少人，大家纷纷朝她那边看过去，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祁月影完全无视这群人，自顾自地骂街，“就是看我不爽呗，有本事把我开除啊，还来教育我，他自己好好教书就行了，少管闲事” “我操了他妈的，逼事这么多，怎么不去死啊” “妈的，真的要烦死了，本来今天就心情不好了” 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，祁月影还在继续，这下，连柳丝丝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抚她了，只好尴尬地笑笑，默默回到自己座位 自始至终，舒礼理没看她半分，她在祁月影大叫的那一刻就带起了耳塞，隔绝她的那些垃圾话，安安静静地在做题 —— 蓝港私高 复式建筑的教学楼低调又奢华，在市中心占据最优的地理位置 在处于最中心的一栋教学楼内，高三A班在最顶层，也是这层楼的第一间教室 正好是课间，断断续续有穿着校制服的男生女生从教室走出来，一派有说有笑的场面 解柏冬这节课意外地没有打瞌睡，他走到楼聿听旁边的位置坐下，喊他下去打篮球 楼聿听一口拒绝，并且让他哪里凉快就上哪去 解柏冬不死心，又说待会放学一块去玩玩 “有事，不去” “喂，你最近很奇怪啊，什么活动都不参加，而且一放学就溜，你干什么去了到底”解柏冬控诉着他近来的不满 楼聿听睨了他一眼，说：“有事” 又是有事 解柏冬气不打一处来，“哥们，非得这么敷衍吗？说说怎么了” “真想知道？”楼聿听戏谑道 “说啊说啊”解柏冬催促他 “可以，那你先告诉我你一个星期玩几次你二弟，我就跟你说” 少年挑了下眉梢，似混不吝，也痞 解柏冬被怼得哑口无言，“我操......” 最终还是解柏冬败下阵，他欲哭无泪地跑去找纪弗凛，口口声声说着这一周都不会来找楼聿听了 楼聿听刚送走了个解柏冬，这会又来了个初禾 楼聿听看着眼前插着兜正在打量他的少女，开口：“喂，刚走一个现在又来，你们商量好的？” 少女扎了个高马尾，一张小脸上满是探究，那双狐狸眼审视着面前的这位少年 “我猜，你是去找舒礼理吧”初禾平静地说出她的猜测 楼聿听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僵，随即，他抬头与初禾相视，“你跟踪我？” “没必要，看你最近的反常就能知道——你谈恋爱了”初禾毫不留情地揭发他 “说说” 初禾向他一一道来她的所观所察，“第一，你最近总是没事就看手机，看着看着还会傻笑，第二，就是你一放学就走的问题，我看过了，你走的都是同一个路线，而那条路通往京港一中，第三，这一点比较难察觉，那就是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，是女香，而且这种香味我只在一个人身上闻过，那就是舒礼理——综上述，你一定是谈恋爱了” 语毕，楼聿听忍不住给她鼓掌，“不愧是全校第一，脑子就是比别人好使” 初禾笑笑：“还行吧，也就解柏冬那傻蛋会猜不到，其实我跟弗凛都猜得一知半解了” 女生坐下来，一副要听八卦的表情，“哎，说说呗，怎么在一起的” 楼聿听垂下眼皮，悠悠启唇，“两情相悦，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” 不知为何，少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天的场景，明明就像是他强迫她在一起的，可现在他却说是他们两个两情相悦 不，她明明说过她喜欢他的 对，她的确喜欢他 这样一想，楼聿听心里又好受一些 那到底谁骗谁 初禾惊讶道：“我靠，真的假的，你竟然真的会去交女朋友？！” “很意外吗”楼聿听反问她 “当然了” “那你今天不就见识到了”楼聿听半开玩笑说 “还真是活久见”像是想到什么，初禾又补了句，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？” 楼聿听思索了会，“看她的意思，我听她的” “哎哟哟，好一把狗粮”初禾打趣着说，“算了，我还是回去做题吧，好稳住我全校第一的位置” “放心，我让你了” 初禾给了他一个中指 —— 下午放学，楼聿听正打算过去接舒礼理，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刚接起，就听见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 舒礼理：“喂，楼聿听，你今天能不能先别过来接我，我这边有点事，不太方便” 少年的眸子肉眼可见地沉下色，他问：“为什么” 舒礼理说：“我会跟你解释的，但是你现在先不要过来” “好，晚上来我家，我听你解释” “我会的” 舒礼理先行挂断电话，把手机还给了路人 刚刚，她发现李德在跟踪她，想来是为了验证今早她所说的真假，所以，她灵机一动，假意拐进街口的奶茶店编了个理由找店员借了手机，躲在李德的视线盲区给楼聿听打了电话 这件事被班主任知道不要紧，最主要是如果李德发现了，他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妈